【看中国记者万厚德综合报导】伊拉克终结境内伊斯兰国(IS)好战分子后的首次国会大选于12日举行,根据选举委员会公布的结果,民粹的什叶派教士萨德(Moqtada al-Sadr)领导的“进步阵线”异军突起,成为伊拉克国会的多数势力。
现年44岁什叶派领袖萨德的突起,让各方专家跌破眼镜。现任总理阿巴迪(Haider al-Abadi)与前任总理马利基(Al-Maliki)在国会的政治版图,将受到巨大的挑战。而只有44.5%的投票率,预料将让新政府的筹组陷入漫长的过程。
与西方不睦
原本仅为纳札夫(Najaf)什叶派地方教派领袖的萨德,在2003年海珊政权遭到推翻后,因不满纳札夫一家什叶基本教义报纸遭到新政府禁止发行,引发他所领导的“马迪军”与新政府间剧烈的武装冲突。美军基于战后伊拉克局势的维稳与新政府武装能力的薄弱,进而派兵协助当局执行清剿。后在强势武装介入下,大致平定纳札夫的动乱,但也让萨德成为伊拉克著名的什叶派反美领袖。由于他坚拒和解的态度,一度甚至成为美伊急欲除去的对象。不过萨德及其武装势力在对IS的反击态度上,倒是与西方同调。
自2003年逊尼派海珊垮台后,过往受大极度压迫,拥有60%人口结构的什叶派对于仅拥有18%的逊尼派仍持续享有不成比例的政治资源分配而极度不满;而战后重建工作迟缓,社会治安持续恶化以及失业率增加,什叶派穆斯林和驻伊联军的冲突也时有所闻。这都成为萨德最大的政治资源,坐实萨德成为伊拉克境内什叶派领袖的地位。
而萨德的发源地─纳札夫在1965年即成为伊朗精神领袖柯梅尼的藏匿之所,直到1979伊朗革命那年。伊朗也因此在美军清剿纳札夫战役中力挺萨德的“马迪军”;在宗教上,伊朗什叶派圣城库姆(Qom)也一度为伊拉克什叶派民心所系。萨德也因而被贴上伊朗同路人的标签。
对伊朗一大打击
不过伊朗对叙利亚阿赛德政权、黎巴嫩真主党、也门青年党这些恐怖主义的支持,让许多伊拉克人民极为反感,再加上美国重启制裁伊朗,也让伊拉克政治人物警觉重新修正双方关系的必要性。政治敏感度高的萨德自有此认识,也同时意识到伊朗染指中东各国的狼子野心,因此在这次大选便极力淡化与伊朗的关系,让外界明确接受到他所要表达的重要讯息:伊拉克就是伊拉克,但也不应受到伊朗的影响,更别说成为伊朗的代理战争场地。也因此,萨德的胜出虽让西方在选后处于不利的境况,但对一手扶植伊拉克武装力量“人民动员”(PMF)的伊朗却更是一大打击。
萨德另一个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则是他支持政教分离的政治主张。伊拉克什叶派的宗教领袖阿希斯塔尼就直接反对伊朗最高精神领袖柯梅尼对于宗教治国的主张,也深获萨德的支持。这不但让他获得民心并建立胜选后的政府新形象,也同时冲击到为多数伊朗人民所厌恶的伊朗政治生态,而其在什叶派的领袖地位,甚或影响再度受到美国制裁的后伊朗政治结构。
千亿重建经费或与西方言和
分析指出,萨德与西方的僵持态度并不会持续太久,除了政教分离广为西方阵营所接受外,因清剿伊斯兰国战役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让伊拉克背负沉重的重建压力,则会是萨德与西方相互修好的主要动因。据估计,战争为伊拉克带来457亿美金的灾损,重建费用预估则为880亿美金。这笔高达千亿余美金的筹措,还是需要靠国际社会的支援。
所谓富贵险中求,据《美国之音》报导,世界银行一份报告宣布,伊拉克是一片投资沃土,富含石油储备而且有大量的重建需求。报告的结论说:“即使有风险,在伊拉克投资能提供数一数二的回报率。”在当前各国财政危机未解之前,民间企业会是最大的资金筹募对象。在今年2月13日在伊拉克所举办的投资会议上,就涌入了来自世界上60个国家的近两千家公司,其中包括150家美国企业,为各国之首。
在这种投资氛围下,川普对伊朗的制裁压力发挥极致:更加明确地与伊朗切割,会是伊拉克新政府得以顺利筹募资金的必要条件;而西方对伊拉克政府在军事上的加持,则是维系投资者意愿的最佳保证。就在当天,包括前美国务卿提勒森在内的美伊部长也同时举行会谈,以加强军事力量防堵伊斯兰国再度崛起的宣示,为那场投资会议做出最佳的保障承诺。
《美国之音》报导指出,萨德虽没有直接参选,不能担任总理,但是他作为一个政治联盟的领袖,将在为组建伊拉克政府而进行的各种谈判和利益交换中发挥重大作用。专家也指出,在现实利益的考量下,较为务实的萨德政权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经过一阵磨合后,将会朝向更为正面的外交方向前进,新政府也将对中东政局,特别是伊朗的地位,起到重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