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总统独立候选人马克宏，于1月10日前往德国参访难民技能训练营的作业，以为落实就业和训练等公共服务竞选承诺的施政参考。(GettyImages)

身居欧盟领头羊的德、法，在历经英国脱欧与川普旋风的冲击后，将分别在今年举行足以影响欧洲局势的大选活动。在原本最被看好的法国总统候选人共和党右派费雍，被爆料“内举不避亲”而重挫其声势后，今年4月的法国政坛，将面临民粹极右派的强力挑战；德国高人气的默克尔，10月恐也罩不住崛起的左派社民党。


费雍坚守保守世俗价值
去年11月，法国前总理费雍，在共和党两轮的提名选举上均以高票赢得党内初选。他的主要政见为提高工时废除35小时上限、延后退休至65岁、大幅删减公务员额近10%，还要严惩危害国家安全的人，与俄罗斯、叙利亚合作反恐。


在他的政见中有两项在今民粹风狂舞之际，最为突显其保守之世俗价值。


其一是虽承诺不再重新检讨对他曾反对但已通过的同性婚姻合法化法案，但他强调孩子是一父一母的结晶，主张把法条写得更精确，只开放同性伴侣办理“普通领养”，并禁止代理孕母。“普通领养”意味着领养者不具有完整的亲权，不同于“完全领养”的完全断绝关系，原生父母在某些条件下仍保有部分亲权，在严重情况下，领养可以撤销。


其二是，不同于民粹脱欧风，他高调主张，成立更具凝聚力与更具约束力的“欧元区政府”。法国总统奥兰德曾一语中的的直指欧元区致命的结构性问题说：“威胁我们的不是欧洲过度，而是不足。”他表示，欧盟正任由它的机构变得更为脆弱，当欧盟各国寻求向前迈进的共同基础时，各国的议会却是鞭长莫及，无法适时果决地做出决定，人民的福祉因此屡遭忽视转而不予支持。对欧洲机构的幻灭，造就了民粹主义鼓动脱欧的风潮。奥兰德批评指出，“他们害怕世界，希望重返分裂、有高墙和围篱的时代。”两人虽非同一政党，但对欧元区相同的积极主张，更加突显法国的主流价值。


内举不避亲惹争议
不过，费雍近期却遭法国媒体起底，爆料他担任国会议员时，其妻与两名子女曾以国会助理名义领取国民议会的薪资，至于是否有实际工作，亦遭质疑，司法单位也同时展开调查。消息传出，费雍民调瞬间崩落，希望费雍继续参选的民调跌至31%，共和党内部则为36%，一时间退选呼声四起。
费雍针对家人深陷坐领干薪疑云，于6日公开为曾雇用家属为助理而向法国人民道歉，但宣示一切合法，并拒绝退选。


“内举不避亲”所引发的效应是拉抬了中间派的独立候选人，39岁的前经济部长马克宏的声势，目前已跃升为最具人气的法国总统候选人。


39岁马克宏黑马脱缰 人气旺
去年退出执政的社会党投身总统大选的马克宏在4日的造势演说上表示，他是唯一能超越传统左右路线的候选人。


他同时抨击马克宏抨击民粹极右派的雷朋反欧元与反移民的激烈主张根本上背离了法国“自由、平等、博爱”的立国精神，“窄化我们的眼界，违背『自由』；主张某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平等，违背『平等』；仇视那些和他们不一样的脸孔，违背『博爱』。”虽是政坛菜鸟，发言却掷地有声。


马克宏的竞选主轴在于消弥法国分隔已久的左右派系，以中间派的脚色居中协调，加重法国在欧盟的角色，共创欧盟新猷。


他以经济人的背景反对社会党课征机器人税与保护低级工作的计划，他强调，有些工作注定是要消失的。同时，他还主张落实就业和训练等公共服务，以真正嘉惠失业及贫者；对于工时数虽不主张调高，但同以借由劳资协商采弹性作为；他并鼓励私人于创新服务领域的投资发展，并实施税务改革活络企业所需资金；对于目前从劳工从薪资中提拨疾病和失业补助金的作法，他则是主张废除以增加劳工消费能力。


经济上的诸多主张，也彰显了他财经资历背景的优势。


他在造势演说中还巧妙利用了川普对气候学家的质疑，表达他对环境科学的重视，强调执政后将大举欢迎美国研究气候变迁、再生能源与医疗等领域的科学家、学者与创业家赴法国寻求庇护。此语也幽默地抓住了欧洲人对川普的观感。


遭俄罗斯媒体中伤
但“人怕出名，猪怕肥”，一旦跃升舞台，谤亦随至！正持续加大对美欧政坛兴风作浪能力的俄罗斯信息媒体，近期爆料指出，马克宏有“断背山”癖好，并言之凿凿的指名道姓其“伴侣”名称。对此，马克宏立即严词驳斥此一传闻。


马克宏说：“我从没任何秘密需要隐藏，我日日夜夜都跟我妻子在一起，她也纳闷我怎么还有办法搞外遇？”马克宏的妻子大他20岁，是他的高中老师。


民粹大妈爆粗口：欧盟是暴政
相较于费雍的保守右派与马克宏的中道，马莉‧雷朋则是为不折不扣的民粹激进右派。无论是脱欧、反移民，她都积极推动选民朝向民粹主义政策的路上前进。


她甚至反对人们着穆斯林面纱与犹太人小圆帽出现在街头巷尾；她也仿效川普提出了“法国优先”的口号，对全球化提出批判，并称其为暴行；对于移民，她认为那是掏空法国人民口袋去救济外国人的行径，也因此导致今日法国人民过着勒紧裤带的苦日子，她还在5日一口气推出144项承诺，其中最大主张是大幅限缩移民、驱逐所有非法移民，并对包括教育免费等部分目前适用全体居民的权利，限缩为只适用法国公民。她还以暴政形容欧盟政治，并主张胜选上任后6个月进行脱欧公投。其主张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民调虽有起色但仍不足以通过第二轮选战的说法，雷朋拿出脱欧民调失准、美大选民调掉漆、意大利伦奇政策民调失焦等案例，拒绝相信现有的数据，并强调自己的必胜之路。


费雍虽有尚待证实的丑闻缠身，马克宏则有俄罗斯媒体的谣言干扰，但两人目前民调所占比例，以及费雍事件后的民调转移效应，却足以说明法国人并未准好接受激进的极右民粹主义，法国人的世俗价值仍以中间偏右的保守派居众。根据法国在去年底尚未爆发费雍事件前的民调就已显示，有55%的民众认为，39岁的马克宏会成为比费雍更好的总统。


人气不再 移民重创默克尔
德国高人气总理默克尔虽在6日获得国会党团支持，正式提名4度角逐德国总理职务。但一项最新民调显示，墨克尔领导的基民盟、基社盟支持率，在移民政策的高度争议下，已跌至第2，默克尔的第4任之路，正面临考验。


面对欧洲恐袭威胁日趋严峻的氛围下，默克尔的移民政策除遭受其他欧盟国家的挑战，更饱受国内左右两派无情的夹击，民调更随着恐袭事件日渐升高的趋势而下滑。在最近一次的以“直接选举”前提假设下的民调显示，默克尔仅以41%对38%，3个百分点些微差距小赢中间偏左的社民党主席舒尔兹。相较与过往近八成的高人气，默克尔的声势已大不如前。


欧洲民粹风让德国经济普遍拮据的普罗大众心中，也升起了对欧盟前景的迷惘，致使目前民调也呈现两个不同结果。一则是默克尔的基民盟落后社民党1个百分点，一则是略赢4个百分点。

这两场选举攸关整体欧盟未来的走向，庞大官僚体系的结构性改革是否能够顺利开展，就取决于德、法两国人民对当前世俗价值的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