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在大陆生活过的华人都了解微信会过滤敏感信息。其实来到海外后,微信仍在执行屏蔽敏感信息网页,并监视用户活动向中共汇报。
据《澳洲人报》报导,这种已渗透到澳洲境内、强加给澳洲公民的审查制度引起了澳洲学者们的注意。而澳洲国家安全专家也针对中共的渗透行为发出呼吁——澳洲华人需要保护。
6月24日,澳洲战略政策研究院(ASPI)国际互联网政策中心主管、互联网安全专家汉森(Fergus Hanson)撰文指,中共审查制度通过微信对澳洲华人进行的成功渗透给澳洲带来诸多挑战性问题,澳洲政府应该要求所有社交媒体公布其在澳洲运作时进行的审查政策。
澳洲媒体近来普遍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中共领导人进行外出访问,都会出现有计划、有组织的大规模当地华人和留学生的欢迎活动。而这些活动就是通过微信平台进行组织的。文章引述未经证实的消息说,中领馆和促统会(又称为和统会)是背后的主要推手。
汉森表示,微信在打开澳洲市场的同时,也通过微信的一些功能把中共最直接的审查制度带入澳洲境内。要彻底了解微信在澳洲市场的渗透程度并不容易,因为微信公司并不公布统计数据,而微信的北京总公司在被外媒联系时,也拒绝透露这些信息。但微信的一些合作公司宣称拥有这些市场数据。汉森联系的其中三家合作公司都表示,澳洲境内每个月的微信活跃用户平均超过100万人。还有一家公司的近期数据显示,这一数据为150多万。
澳洲统计局2011年公布的数据显示,澳洲目前有65万澳人说汉语。教育部最新数据显示,澳洲目前有14万来自中国大陆的国际学生,而澳洲旅游局的数据显示,截至到今年4月的过去一年,有120万人次的中国游客来澳旅游。
这些人虽然从地理上离开了中国大陆,但是中共的审查制度却还是如影随形。对于微信对澳洲华人的成功渗透,汉森提出了澳洲所面临的几个挑战性问题。
第一个就是中共强加给澳籍华人、中国留学生和来澳中国游客的审查制度是不能被接受的。中共在中国大陆推行的审查制度已经是恶名昭彰,但其审查制度影响力已经扩张到澳洲境内的现象却是少有被媒体提及,而且这种审查却是难以察觉的。
例如,微信海外用户向中国大陆用户发送的带有敏感信息的消息被拦截之后,双方都不会收到任何通知;而之前,微信用户发送的信息如果被拦截,系统会提示信息发送失败,但是现在这项“服务”已经消失。
这种变化说明中共仍在收紧审查制度。
第二个问题就是中共可能会利用微信进一步干涉澳洲内政。研究者们注意到,在过去一二十年中,澳洲华人媒体在涉及中共的话题上日趋软化。在这一过程中,澳洲华人媒体的所有权也在悄然发生著变化,据悉,目前高达近95%比例的澳洲华人媒体均由中共国有企业控制。
汉森引述知名中国问题专家雅柯布森(Linda Jakobson)和季北慈(Bates Gill)在《中国事物》一书中的叙述提到,联合和动员海外华人是北京对外战略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例如,2008年的奥运火炬传递中,有数千留学生被动员来到堪培拉,以对抗那些抗议中共的示威活动。这显示中共对鼓动和资助留学生为中共站台的行为并不感到羞耻。而且,每当有中共领导人出访,总是能见到类似的由留学生和当地华人组成的欢迎活动。作为很大一部分海外华人获取信息的平台,微信的市场成为了北京贯彻对外政策所搭乘的顺风车。
除了这些问题之外,微信还有监视在澳华人的功用。雅柯布森和季北慈在著作中还说:“对于澳籍华人和留学生中持不同政见者,中共大使馆保持着密切的监视。他们通过在华人社区中培养线人来获取关于政治、社会和宗教活动的情报。这些情报将会被送往中共情报部门来进行评估,如果他们认为有必要,就会采取行动。”
而微信为中共提供了非常便利的监视手段,也在社交媒体崛起的时代,开启了审查制度的新篇章。
在澳洲境内,外国政府和公司在澳洲人获取信息方面,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大。社交媒体已经成为越来越多人获取信息的途径,因此,社交媒体很大程度上在决定人们能看到什么,不能看到什么。
汉森在文中写道,中共总是要求别国不要干涉其内政,而澳洲应该期待中共也同样能够躬行实践,终结中共施加给澳洲公民的审查制度。澳洲政府还应该把公开审查政策作为社交媒体公司在澳洲运作的先提条件。
ABC电视台《四角》(Four Corners)节目在6月初播放的《权力与影响:中共如何渗透澳洲》专题节目在澳洲引起了震动,澳洲各界也开始关注中共对澳洲的渗透。
节目播出后,澳洲国立大学(ANU)国家安全学院院长梅德卡尔夫(Rory Medcalf)在《澳洲金融评论报》撰文写,中共对澳洲的影响力并不是普通的软实力,它打破了中共一直宣称的互不干涉内政的外交政策。而澳洲已经认识到来自中共的挑战并不在几千公里外的南海,而就在澳洲本土。
梅德卡尔夫表示,许多生活在澳洲的华人在担心着中共在澳洲所扮演的角色,担心这些受中共控制的华人的行为会败坏澳洲华人社区名誉。外国力量对澳洲内部事务进行干涉的问题和保护澳籍华人的权利应该成为澳洲两大政党需联手处理的系列问题和澳洲政坛所关注的中心问题,这也可以让阻止中共渗透的努力避免被贴上排外的标签,而遭遇可能被摒弃的风险。
外国力量对澳洲的影响不仅仅是国家安全问题,还是对澳洲社会的包容性、凝聚力、公平和民主这些基本价值观的考验,也是对保护澳洲这些价值观免受外国力量威胁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