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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阳孙女赵可可隐姓埋名的美国生活(图) 2
八年级的艺术课是戏剧,要排演小话剧或小歌剧。可可和同学排练舞台剧《小飞侠》(Peter Pan)。尽管可可只担任群众角色,但她小时候曾学过舞蹈,被安排了一小段领舞。她从排练、演出中比同学学到了更多:以前在国内少年宫,她参加过大大小小许多演出,服装、道具、布景,一概由老师负责,在舞台上更不必为置换布景动一下手。在这里,她和同学们一道,参与演出所有事宜——这是一种集体合作的全新体验。
演出的海报也是可可设计的,贴在校园告示栏,印成宣传单张和节目单分发。学期结束时,可可居然获得一个美术设计奖。母亲说,其实可可这方面才能并不突出,但在课堂上,老师要求每个学生设计一张演出海报,她勇于参与竞争。而学校又不失时机地充分肯定每一个努力的学生。
美国的教学方式让可可如鱼得水:历史课可以连续几节课、几周看录影带或看电影;英文课不必为课文如何分段,写“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而发愁——没有什么预设的标准答案,同学各抒己见,老师更喜欢言之成理的不同看法;连数学课都不一定根据唯一正确答案判分,哪怕最后结果错了,但另辟思路、较有创意,一样可获得高分;科学课则让学生们每人做一份实验报告,物理、化学或生物任选,最后举办“科学博览会”。孩子们的“报告”无一雷同:种菜、种花;以小白鼠、小兔子为主角的实验;各种小电动玩具的组合;将各式各样材料拼装起来,验证着科学领域的定理和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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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的主题就是“阿基米德浮体定律”:她用个有刻度的玻璃缸盛满水,制作一个小支架分别吊着木块和铁球,轮换放进水里,以溢出多少水测出物体的重量。
在这所私立学校一年的学业结束了,可可也从初中毕业。学校把成绩单寄到家里,全部科目都是“A”!母亲打开,眼泪夺眶而出。母女又一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鉴于国内仍然是政治低气压,赵紫阳何时能被解除软禁仍然遥遥无期,她们决定继续在美国求学。一位很久前就认识的先生偶然得知母女俩在美国,便要可可搬到康涅迪克州去上高中。母女俩有了一个独门独户的住处,可以完全享有自己的空间——客厅、书房和厨房。
母亲后来回忆过当时的情境:没有家具,家徒四壁,母女俩把仅有的餐具和厨具放置好,把箱子的衣物整理出来,堆放在卧室的大壁橱,最后打开唯一的床单,铺在卧室地毯上,放上两床被子和枕头,“夜里躺下来,怎么就觉得那样的舒坦和满荡荡……”
她们过了一个月席地而睡,席地而餐的日子。
母女俩仍旧为背景保密,仍旧不敢随意与周围的人来往,什么都得自己摸索着在美国生存。
高中第一学年,可可的必修课程中除了英语和拉丁语上普通班的课,其它数学、生物、历史上的都是“荣誉班”。
九年级时,可可报名参加了红十字会做义工。每周上两节课培训,放学后去红十字会的办公楼,学习最基本的救生技能,经过考核及格,就发给合格证。她拿到合格证后,经常在课余、周末去各初中、高中讲卫生知识课,宣传如何预防爱滋病,还到过市区一些餐馆讲解卫生知识。不久她当了小领导,被配置了红十字会的BP机,有义务随时听从召唤奔赴灾难现场救死扶伤。可可预先告知母亲:一天24小时,无论凌晨或深夜,BP机若响起来了,请别惊慌。所幸高中四年下来,没有发生一次需要她赶赴现场的灾难。
红十字会义工合格证有效期一年,每年都要重新考试,才能续延。可可每年都去考试,一直认真肩负着这项责任。
美国中学生打工是司空见惯的,可可15岁时,也决定加入这个行列,填了不少表格,寄出不少求职信,只有一家Dunkin‘Donuts甜甜圈连锁店给了她面谈机会,同意雇她。多年后回想起来,这竟是她无数次求职面谈的第一次实践。
六月底初夏的一个清晨,可可如约去接受上岗培训,特意买了一张感谢卡送给“慧眼识珠”的经理。她每天工作四小时,每小时工资5.45美元,有时还会得到小费;经理让她自行选择时间段,她喜欢一早上班,选定清晨六点到十点。每天蒙蒙亮母女就一起起床,母亲准时开车送女儿上班,下班时再去接。可可领到了平生第一份报酬,母亲带着她去银行,开了个独立帐户,给她存起来。
母亲曾经担心女儿起不来床,更担心她时间一长就坚持不下来。但担心是多余的,整整两个多月,可可没误过一天工,每天都精神饱满地上工,高高兴兴地回家。
十年级时,除了拉丁语没设荣誉班,可可每门课都进了荣誉班,她以全A完成了所有课程。从小就喜欢游泳的可可还上了一门水上救生员培训课,考取了救生员执照。再放暑期,她打工就更上一层楼了:在YMCA(青年会)室内游泳池当救生员。可可很以此为傲,因为比起她在快餐店或商场打工的同学,这个职位不仅工资高得多,责任也重大得多,坐在游泳池边,要保持高度警惕,观察池里动静,一旦发现意外,马上救援。她一干就是几年,一直干到高中毕业,十一年级还做了一段课后兼职。
可可高中四年时光,在母亲的感受中,是非常孤寂的两人世界,但也是远离尘嚣,温馨祥和的岁月。母女相伴学习、吃饭、逛街、看电影,依偎着读书、聊天、看电视……分享对世事人生的看法,体会相互依靠的感觉。
母亲回顾说,选择陪伴孩子是我非常个人化的选择,说不上对错,我从不曾后悔或矛盾,至今仍感到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和女儿一起体验很多东西,与女儿一起分担困顿,共享快乐。
母亲尽心尽力地接送孩子上学、放学、打工、活动,无论刮大风、下大雨还是下雪天从没有耽误过。车里永远放着她要看的书和杂志、学英语的教材和词典,无论可可要去哪儿,什么时间去,她都乐意开车接送。再长时间,再远路途,都不曾厌烦,坐在车里耐心地等候她活动结束。直到可可自己拿到了驾照。
1997年10月,王小蔼在一封家信中这么写道:我没有一般中国父母对孩子必成龙成凤的强烈愿望,虽然心里也希望她能考取好大学,有好的前景,但我并不想给她压力。还是顺其自然要好些,毕竟她是个比较自觉的孩子。最近,我倒常让她放松些。我在意的是在没有掌声的时候给予她鼓励;在困难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在黑暗的时候陪伴着她。但愿她身心健康,愉快些、品格完善些。“也许您们觉得我太不严格了?许多人都忠告过我:‘严师才能出高徒’。我知道自己的做法不一定对,可是我无法做到严厉。”
事实证明,她不是严师,却培育出了可可这个高徒。
在可可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出现往往令家长困扰的青春反叛期。母女间所有想法、所有要求都可以推心置腹地商量,以求共识,交流的渠道永远畅通无阻。斗室之内从来没有大吼大叫、强迫命令、粗暴干涉。曾经有人当着女儿面问过王小蔼:“你们母女之间有代沟吗?”她口气不那么确定地说:“也许多少会有一些吧”;可可却公然不同意:“我觉得没有!”
可以作为佐证的是,可可虽然性格独立,却又十分恋家,周末、假日爱和妈妈窝在家里。母亲劝她:“怎么不约几个朋友到外面逛逛?”她永远是同一句回答:“我就喜欢在家里。”
王小蔼自认是个十分内向的人,但对女儿的爱却非常奔放。她说过,对女儿从不吝啬说“我爱你!”爱就是要表白、要迸发;就是要让女儿时刻真切感受到。女儿也时时报以“我也爱你,妈妈!”这个两口之家说得最多的话是“I love you”和“Thank you”,特别是每天晚饭后女儿一句“Thanks Mom”,总能让母亲所有的疲累烟消云散。这两句“甜言蜜语”帮助母女俩渡过了许多逆境关口。情绪低落时,意见不一时,遇到挫折时,一声“我爱你”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每每在自然脱口而出之际,感到天又亮丽了。
王小蔼是从不过生日的,但她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女儿留意她的生日。最初是口头祝福生日快乐,后来是给妈妈买生日礼物;她上大学之后的阶段竟成了隆重庆祝了。母亲永远忘不了,那年十月初,可可邀请母亲,一起来到费城颇有名气的餐馆Twenty Manning,服务生端出点燃烛光的甜点,唱着生日歌送上母女的餐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女儿唱着,柔和的灯光烛光下,周围餐桌的人们也唱和祝福。那一顿饭让母亲吃出了千滋百味。
十一年级,可可竞选学校“国家荣誉学生会”副主席成功,与另外九位候选人分别发表参选演说,脱颖而出,高票当选。
但从这时开始,她想得更多的是报考大学。十一年级快结束时,她考了SAT(有点类似全国统考),数学得了满分,但英语相差较多,虽然看来总分不错,但不够平衡,她觉得不理想。于是针对弱点抓紧时间“恶补”,又报考了一次。苍天不负有心人,暑假她收到成绩单,高兴得跳起来:“妈妈,我的SAT成绩可以申请所有美国一流的大学了!”
高中最后一年,可可的课程表全是AP课(大学先修课,4分以上可折抵大学学分),因为她十一年级已修完了高中所有学分。这让她更充实和自信,毕竟修AP的,只是同年级少数成绩优秀的学生,还需通过老师的认可。
历史是可可从小就喜爱的,在十一、十二年级她共上了六门AP课:英语、数学微积分、电脑程式、物理、美国历史和欧洲历史——竟有两门历史。她也很喜欢生物,遗憾的是AP生物课时间与她的课程安排怎么都配合不上,只好放弃。这六门可可都考得很好。历史老师Gibson女士尤其喜爱这个学生,可可申请大学时请她写推荐信,她写道:“这是我几十年教学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学生”。后来当大学放榜,Gibson女士知道可可没被哈佛、耶鲁录取,她还说:“这是他们的损失。”
申请大学最重要的是写出一篇体现自己独特个性、有分量的自我推荐文章。可可写过一篇文章《我和爷爷》,没有提爷爷是谁,但写到爷爷为了坚持自己的理念而遭遇厄运,激励了自己。英语老师过目后大为称赞,在课堂内外向其他所有毕业班学生推荐,来向可可取经的同学络绎不绝。那年宾州大学招生,有一项要求是这样的:假如你写了一部自传,请把第245页给我们。可可就将这篇《我和爷爷》当作了“第245页”。
可可共申请了六所大学,最后被宾州大学、康乃尔大学、芝加哥大学和纽约大学录取。她几乎不加思索地在第一时间回复了宾州大学,宾大的沃顿商学院正是她心仪的。纽约大学商学院和芝加哥大学后来又来信一再争取,给出了相当优厚的奖学金,芝加哥大学还多次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