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正式的选举结果还需要一周的时间,但是菲律宾各政党参选人均纷纷承认败选,并祝贺有“菲国川普”称号的杜特蒂当选本届菲国总统。根据九成以上已开出的选票显示,杜特蒂以超过600万票的庞大差距领先第二名的执政党参选人罗哈斯。
截至当地时间5月10日4时,总统大选非正式计票已完成92.67%,领先的杜特蒂得到1,550万7,864票,排名第2的罗哈斯得937万6,785票,2人相差600多万票。执政党候选人罗哈斯当天承认败选,并对国家和平转移政权感到安慰。同时表示,杜特蒂的成功就是全国民众的成功,他很欣慰这次的选举能够如此和平、顺利地转移政权。得票数排名第3的参议员格蕾丝•傅,也于9日深夜提前承认败选。
闹鬼传闻多 拒住马拉坎南宫
一向语出惊人的杜特蒂,对于当选后的住处问题表示,他将不会搬进总统府马拉坎南宫“跟鬼同住”。他说:“我不要在那里睡觉,菲律宾所有的鬼都在那里,飘来飘去,有时还会召开会议。”根据传闻,马拉坎南宫内建筑群历经多场战争,民间早就盛传宫里闹鬼。在2012年亡人节,马拉坎南宫网站还图文并茂,介绍宫内多桩闹鬼传闻,文章说,许多人声称看过故总统罗哈斯(Manuel Roxas)和故总统麦格塞塞(Ramon Magsaysay)在国宴厅抽雪茄。杜特蒂表示,他考虑每天搭飞机往返马尼拉与达沃市,不过就职典礼可能还是会在马拉坎南宫举行,仪式从简,以免扰民。
对于杜特蒂的崛起,普遍一致的看法就是他一如川普般呛辣的言论与过去20年来对犯罪的“快速处置成就”。根据《法新社》分析指出,犯罪、贫穷、叛乱、基础设施崩溃和贪腐,是将近5,500万登记选民中许多人关切的主要议题。
犯罪频仍 杜特蒂采私法正义
数十年来,菲律宾一直为共产党叛乱、伊斯兰主义好战分子、法院案件堆积如山和警察腐败所苦;来自叛乱战火频仍的民答那峨岛的杜特蒂曾任检察官,7次当选达沃市长,治理达沃市前后长达22年,把犯罪率一度居高不下的达沃市从“谋杀之城”改造成菲律宾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据说,杜特蒂为此还成立体制外的行刑队以私刑“处置”罪犯,让达沃市治安恢复平静。
杜特蒂誓言将引进达沃市长任内的经验,以残暴但迅速的办法,在6个月内解决菲律宾的头号大祸患:犯罪。还大言不惭地声称,只要当选总统,就会宰掉10万名罪犯。而这也正是当前多数人民的心声。杜特蒂甚至在7日晚上的造势大会上连飙狠话,警告犯罪分子想杀他快动手,否则当选后就轮到他来杀光犯罪分子。
在选举过程中,杜特蒂就是靠著这股撂狠话的反犯罪口号及强悍形象,获得大量选民的青睐,让他的气势后来居上。对此,人权团体指控由杜特蒂当“带头大哥”的行刑队,在达沃杀害一千多人。
近八成GDP 落入前40名富豪
在经济上,即便菲国最近几年GDP经济成长均有6%以上的强劲力道,让超过700万人因此脱贫,但全国逾1亿人口中,仍有超过25%深陷贫困泥沼,每天生活花费不到1.3美元。数以百万计的人出国,远离家人,寻找薪水还不错的工作。阿基诺的政府未能处理贫穷问题,将经济发展成果与全体国民分享,造成贫富不均情况恶化。对此,杜特蒂更是誓言挑战控制经济杠杆的精英,让数以百万计菲律宾人着迷。
菲律宾政治学者黑达里安认为,菲律宾的民主体制,是由少数政治家族垄断的寡头政治,国会议员近70%来自这些家族或受其控制,经济利益更被他们垄断;2011年,全国GDP新创经济利益中高达76%,落入菲律宾前40名富豪家族的口袋。太多的贪腐和犯罪,让愈来愈多菲律宾人觉得看不到希望,产生所谓的“民主疲乏”(democratic fatigue),也因此成就了异军突起的杜特蒂。
饱受叛乱之苦杜特蒂:重启对话
菲律宾饱受分离主义穆斯林叛军和共产党叛军蹂躏,这两个亚洲持续时间最长的叛乱活动,已夺走数以万计人民性命,目前每年仍造成数十人丧生。
阿基诺未能与这两支叛军的任何一支达成和议,但与最大的穆斯林叛军团体“莫洛伊斯兰解放阵线”(Moro Islamic Liberation Front)签署和平协定。各主要总统候选人都誓言追求和平,但是提出的计划大不相同。
杜特蒂来自叛乱战火频仍的民答那峨岛,承诺愿与穆斯林分离组织、共产党新人民军开启对话,希望达到妥协,但他强调不容许国家分裂,“只能有一个菲律宾”。
基础设施崩溃
由于拥挤的公路和火车经过数十年的投资不足、疏忽和腐败,早已崩溃,即便是首善之都的马尼拉通勤者,也必须忍受一些世界最长、最迂回曲折的通勤路线,其它设施也好不到那里去,更遑论其它地区的基础设施。经费较充裕的阿基诺政府,希望在基础设施投资上迎头赶上,但是工程每每延误,法院不但不帮忙,还拚命扯后腿。
贪腐严重 贿赂是办事捷径
总部设在柏林的国际透明组织(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2015年公布的全球贪腐印象指数(Corruption Perceptions Index),菲律宾在168个国家中,最不贪腐排名排在第95名。这已较阿基诺刚上任时的134名前进39名。
尽管阿基诺将上任总统阿罗约(Gloria Arroyo)逮捕,并依选举舞弊和贪污罪名审判,论者表示,他仅触及表面,要把事情办好,最快的途径仍是贿赂。
杜特蒂7日晚上在马尼拉造势大会上不改硬汉与草根作风,多次咒骂贪腐政府人员,包括向旅客索钱的机场海关人员、专干贩毒绑架勾当的警界败类,以及经常故障的捷运系统,每次飙脏话都宣泄出选民心中的愤怒,博得热烈回响。
南海议题有弹性 军警态度引人忧
在南海议题上,政治态度略带反美倾中立场的杜特蒂,倒是偏向于台湾总统马英九的主张: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他在9日表示,如果他当选总统,将主张召开多边会谈,解决南海主权争端,与会国家应该包括美国、日本和各主权声索国。
杜特蒂也表示,中国大陆应该尊重菲律宾海岸外的专属经济海域,而且两国与其相互对抗,不如合作以合资伙伴方式开发外海油气。他在南部的达沃告诉记者:“我相信应该分享。”他早先甚至主张采“双边会谈”方式解决,竞选团队也在4月份时重申,最好的南海策略,是等待仲裁庭作出裁决,再以此为据与北京进行“双边对话”,共同开发南海资源。这对北京而言无非是释出一个善意的风向球,也显示出他对南海议题持有更大的弹性空间。双方关系日后是否会在这个谈判点上进行突破,则是美中问题专家的关注焦点。不过最让媒体关注的议题,恐怕还是菲国军警界对选后的态度。
杜特蒂口无遮拦与备受争议的强势手腕,已经引发国内军警界的忧虑,也间接引发或将因此政变的传闻。杜特蒂曾扬言,如果菲律宾的国会议员不配合他的肃贪行动,他就要解散国会,建立革命政府。
对此,菲律宾警方前情报首长就发出警告,一旦杜特蒂赢得总统宝座,恐怕会触发菲国军、警联手发动政变。军方与警方也严肃的暗示,他们无法坐视菲律宾最终由象征政治极端势力的杜特蒂集团政权所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