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居安思危

八十年代末，一位在乡下铁厂担任秘书的同学，给我讲了一个发誓的真实案例。中秋节前，铁厂员工集体放假回家，给留守厂里的看门人买了五斤猪肉，让其过节时食用。当时，做饭的师傅与看门人都在场。不久，五斤猪肉竟不翼而飞，看门的说是做饭的拿了，但做饭的不承认，两人为此争吵不休。旁边看热闹的人，更是一头的雾水。为了证明各自的清白，当天午时，两人在厂区的中心院子里烧香发毒誓：看门的发誓说，如果自己冤枉了人，会死在八月十五；做饭的也跟著发誓说，如果自己拿了肉，就死在八月十五。大伙儿没当回事，一笑而过，也就散了。不料中秋节那天，做饭的师傅，真的死了！

类似的故事，在昔日农村，屡见不鲜，多所应验。不相信的人，会认为是巧合；相信的人，就说是报应。

违背誓约 死于非命
中国古代经典小说中，这样难逃因果的故事层出不穷。隋唐演义中的秦琼与罗成发誓的故事，就很耐人寻味。

秦琼与罗成是表兄弟，秦琼的锏神出鬼没，罗成的枪天下无双。两人发誓把自己的绝活教给对方。

罗成发誓：不倾囊相授罗家枪，被乱箭射死；秦琼发誓：授不尽秦家锏，吐血而亡。罗成教秦琼时，留了一手回马枪；秦琼教罗成时，留了一手杀手锏。日后，在一次战役中，罗成被乱箭射死。在《薛仁贵征东》中，病重中的秦琼争夺帅印领兵出征，就在举石狮的比赛中，吐血后不久而亡。应验了各自的誓言。

《封神演义》里的殷郊、殷洪是纣王之子，负昆仑道家救命之恩，忘杀母惨痛之恨，不听师尊苦心嘱托，逆天而行，助纣为虐，与姜子牙为敌。

殷郊、殷洪双双立重誓，却受申公豹挑拨，最后违背誓言，一个太极图上化飞灰，一个夹于山下受犁锄惨死。

天神如此 何况是人
人们在发誓时，常常会把右手举起并伸出三只手指向天，代表向天发誓；在中国，三只手指代表了天、地、人三才一同见证，表示发誓人的诚心；西方宗教则认为三只手是代表以圣父、圣子、圣灵名义发誓。

过去的中国人，结婚要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拜天地的目的是把天地作为自己的证婚人，发誓对对方的终身负责，让天地神明作证，监督自己的行为，如有违背，将受到神明的惩罚。现在的中国人结婚，只保留了拜父母、夫妻对拜的形式，把“拜天地”当作迷信的东西抛弃了，只能从古装结婚剧中看到。其中的真实含义，年轻一代的中国人，已经不知道了。无怪乎偶然间发点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把“发誓”当回事。至于以后发生什么事，也不与自己的发誓联系起来去考虑。

其实面对“发誓”应该极为慎重的，特别是面对神佛坛前发誓的话，更应如此。

正常来说，不是向天、向神佛发誓，仅仅人间的俗事正神多半不理会，可是若以发誓来证明自己，后来却有破誓之举，那神佛就会要你对誓言负责，

若行为确实有问题，神佛更可能真的要给发假誓的人惩罚，所以在誓言面前要深思。

结语
可悲的是：有些团体，为了巩固团体牢不可破的利益，在加入其团体时，要歃血为盟，把这种对天发誓作为其组织的一种仪式，一种用天地来约束人的形式，形成死党、结成同盟，成为一种利害一致的集合体，当然多数也以悲剧收场。

可笑的是：今天的中国人，一方面把发誓作为迷信来打压相信有神的人；另一方面，对其内部团体的入队、入团、入党仪式中，把入党团队的誓词当作神圣不可侵犯的形式来履行。

不能不让人思考：是所谓迷信的人可笑？还是加入团体的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