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时候:我的老师们
2018-06-14
(九)上中学了中考第一

我被铁一中录取了。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朱老师给全班讲话,说:“王建新,今年中考,算数得了满分,语文因为作文传统规矩是不能给满分,刨了一分,29分,语文是99分。两门考试是199分,今年天津中考第一名喔!”全班同学都看著我。当时自己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因为不太知道中考第一是什么概念吧。也是因为所有的考试分数都是那样的,这次也不过是许多次中的一次罢了。现在想起来,就是自己压根就没有明白什么中考之类的东西,还只是把他当作平时的测验一样的了。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不了解,那个考试本来也没有什么,和平时测验也没什么区别。(也是到了现在,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才领悟到为什么马老师要建议我报考十六中、二中了。他很可能早已知道了我的考试成绩了。)

那时候也不懂,没有一会儿就忘记了,甚至回家都没有跟家里人说。至今,我的亲戚们,没有知道的。我还是通过这次回忆才想起来,哦,是那么回事!原来我还挺棒的嘛,呵呵。

初一刚开学的时候,是在分校上的。老师要我们做建校劳动。记得是在一个小院子里搬砖头、清理。那个时候的孩子都听话,大家都干。其中一个女孩子,长得像个新疆人,很好看,后来知道她叫刘娟,她干活很拚命,大家都看到她干的满头大汗的,后来班主任根据我们的劳动表现给大家定了粮食定量。那个时候,3年大饥荒还没有过去,中学生的定量不知道为什么是老师给定。反正当时朱老师给刘娟定了个最高,记得好像是33斤,比一些男生还高。记得我好像是32斤,我觉得老师很公平,刘娟应得那么多,人家就是肯干嘛!

后来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老师也是很不简单的。班里一个叫王茵的女生丢了一只铅笔,那个时候人们都不富裕,尤其物资缺乏,有钱都不能买到东西,一只铅笔也不是小事了,她就报告了老师。朱老师就召集了一个班委会讨论这事,我是班长,当然是参加者了。会上老师说了铅笔的事,然后说当事人怀疑是刘娟,因为她家里有贪污犯。这时我才知道,刘娟的母亲,是在幼儿园做会计,因为饥饿,贪污了幼儿园的粮票,朱老师让我们大家对此发表意见。想起来,那时候我们也不过都是13、4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但是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立马说:妈妈偷了东西,不能就肯定女儿也偷东西,捉贼要脏。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赖人呢?我平时很爱看书,这时候把看到的书里的词儿都给用上了。嘿,没想到,朱老师还就听了,就再也没有追究这件事。具体其他的细节,我也不知道了。但现在写到这里的时候,就想,一只铅笔,不是大事,为什么老师要开班委会来讨论?老师自己就可以做结论了。很可能也是迫于什么不好直接说,来这里找个理由吧!后来听说,那个王茵是什么三代血统工人,而刘娟却是资本家出身,可能是这个使得老师有点“投鼠忌器”了。想起来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血统论的苗头了。

(10 )他还选了自己一票

说起来选班长,还有这么一段趣事。老师把几个班委会候选人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然后大家提名选其中5个人。大家把选票交上来之后,开始唱票。在每个候选人的名字后面化正字,有一票划一笔,五票构成一个正字,全班54个人,基本上就是53票是全票。我是53票,但唱到最后,却有一个同学是54票!这回朱老师奇怪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这个男生,(记得他叫孙宏翔,非常老实厚道的一个男孩子,面貌清秀,但是透著憨厚,字写得特别好)就照著老师写的名单抄下来,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了,所以就成了54票。当时把朱老师乐得够呛,连说:很好,很好,谁说不能选自己。如果觉得自己合适,投自己一票,也是正常的嘛!全班同学也都看著他笑,他自己也咧著嘴不好意思的笑。

到了中学,和小学不一样的地方还有就是每一门课程都有一个课代表。朱老师是教语文的,本来的语文科代表是一个男生,姓邓,他妈妈就是本校的老师。这个男生看起来对文学很是有研究。记得他课下给大家讲什么古诗词,还说自己的字是“宣稼”等等,我们也听不懂,就是对他很崇拜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朱老师宣布把他的课代表给撤了,还换成了我。

我很困惑。也许是因为学那个“木兰诗”,朱老师要求大家改写成散文,我的改写被朱老师作为范文给大家阅读,还给了个95分。但是这一下就等于身上又多了桎梏,很不自由哦。老师留的语文作业必须要做了。所有与语文有关的都要认真对待了。可是我的性格是大大咧咧,散漫惯了的。记得有一天老师讲完了鲁迅的“社戏”,然后布置作业要大家把课文的第一个自然段背下来。放学一玩起来,我就给忘了,直到第二天上语文课。当老师踩著铃声走进教室时,我这才呼啦一下子想起来课文还没有背呢!根据经验,朱老师一定会叫我背的。当下一边起立,一边打开课本,急急忙忙的梭巡第一段课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就那么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看了也就一遍,心里还盼著老师别叫我。就这么点时间,朱老师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后面,大家问好、坐下,我就利用这点儿时间,加紧看课文。老师第一句话就是:我昨天留的作业背课文,大家背了吗?

大家的回答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课本,心里还在祷告:不要叫我,不要叫我。可是愈不想什么愈来什么,也许朱老师看到了我惊慌失措的神态,他偏偏的就叫:“王建新,你来背背社戏第一段吧。”这声音真的就“如雷贯耳”,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如雷贯耳”。

合上书,我静静的站起来,同位同学也紧张的看著我,我就开始背:社戏……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当时,哎呦我的天,我背下来了!就是清清楚楚的背下来了!记得当时脑子里就显现的是那页课文,就那么照著脑子里的念下来了。

朱老师挺满意,还说“社戏”这篇课文不好背,然后就继续讲课了。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是个奇迹,不可思议。
    来源: 看中国 责编: Ki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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