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16日是文化大革命发动50周年。近些年来,透过民间各界的调查、整理、研究、回忆、口述,文革深埋的历史,迭有新揭露。文革给中国人所带来的创伤,至今难忘。
1966年5月16日,中共发表的所谓《五一六通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指出“党内走资派篡权”的危险,发出了要清洗“走资派”的信号。这个通知被认为文革正式开始的标志。
“文革”可以说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其间制造了数以百万计的冤假错案,广大干部、知识份子和人民群众受到残酷摧残,上至国家主席,下至平民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惨遭迫害致死,蒙受不白之冤。这场浩劫给中国大陆造成的损失更是难以计算。仅据叶剑英在1978年12月13日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式上的讲话披露:“文化大革命”中,死了2,000万人,整了1亿人,占全国人口的九分之一,浪费了8,000亿人民币(见《沉冤昭雪—平反冤假错案》第1页)。此外,“文革”还使中国几千年以来的优秀传统文化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其负面影响,恐怕几代人也难以消除。
正如著名作家秦牧所感慨的那样:“这真是空前的一场浩劫,多少百万人颠连困顿,多少百万人含恨以终,多少家庭分崩离析,多少少年儿童变成了流氓恶棍,多少书籍被付之一炬,多少名胜古蹟横遭破坏,多少先贤坟墓被挖掉,多少罪恶假革命之名以进行!”。
据悉,中国所爆发的文化大革命,中学生红卫兵率先响应,打死老师,接着儿女批斗父母、造反派斗死当权派。十年期间,全中国数亿民众身陷这场打破人伦界限的血腥暴力浩劫。
今年6月,以研究文革与主编中国当代政治史数据库而知名的宋永毅教授主编《广西文革机密档案》,在该书中以大量篇幅记载了文革期间,发生在广西省人吃人的事例和细节,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美国加州州立大学教授宋永毅日前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文革期间那些人吃人的事例告诉人们,文革就是这样把人变成了兽。这些事就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他说:“有一个所谓的五类分子,活活被打死了。他有两个孩子,一个11岁,一个14岁,那些党员干部、武装民兵说一定要斩草除根,竟然把他的两个儿子不但杀了,还吃了。”
他说:“广西民间学者一个一个县统计,421个人被吃掉。吃人的事情遍布广西27个县,三分之二的县发生吃人的事情。”
除了摧残人性,文革还有暴力杀戮,则是血流不止。很多人对文革中的暴力和屠杀,觉得大都是在无政府状态下由造反运动形成的,杀人者也都是红卫兵、造反派。著名系列社论《九评共产党》中以事实论证,那是一种错觉。文革中的暴力屠杀首案、大案全是国家机器的行为,是中共领导人纵容和利用暴力迫害残杀百姓。在文革著名大屠杀案件中,如1968年广西“4‧22”事件,直接指挥和执行屠杀的凶手多是军队、警察、武装民兵和党团骨干。广西“4‧22”死人11万,这还只是一个地区的一个事件。
1968年7月至8月一个多月中,广西军区、各军分区、人武部、各专、市、县革委会和各地“联指”指挥部以“七. 三”布告为武器,镇压“阶级敌人”,全区共杀害和迫害致死84,000多人。
宾阳县杀害及迫害致死3,951人;贵县杀害及迫害致死3,138人;临桂县杀害及迫害致死2,051人;灵山县打死、杀死、害死3,222人;上思县杀害了1,701人,占当时全县人口1.33%;钦州地区7个县市失踪10,359人。
文革使整个中华大地变成了人间地狱,千百万冤魂飘零,行恶者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斑斑在册,罄竹难书。
美国之音刊登何清涟的文章认为,文革是权力与民间暴力在中国千载难逢的一次大结合。一方面是毛在犯下一系列如“大跃近”等错误后,被大权旁落后的利用民众、煽动暴力的重新夺权;另一方面是中国底层“翻身”通过暴力掠夺地位和财富,无需改变原有素质的“快感”所驱使。
文革中,很多人因在屠杀中“表现好”而得以入党。仍以广西为例,据不完全统计,在文革中突击入党的,有9,000多人是杀人后入党的,有2万多人是入党后杀人的,还有与杀人有牵连的1.9万多人。广西就有近5万中共党员参与杀人事件,这还只是单一省的保守统计。
《九评共产党》认为,中共发动的文革,就是“邪灵附体,乾坤倒转”,是中共邪灵附体全中国的一次大表演,红色恐怖的狂风咆哮,群山震憾,江河胆寒。因为不论古今,不论中外,没有哪一个政党可以组织那么多仇恨、恐惧、斗争,有那么多党员都有杀人的前科,并且屠杀如此多的本国国民。
传统的信仰和价值观被共产党强力破坏;原有的伦理观念和社会体系被强制解体;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与和谐被扭曲成斗争与仇恨;对天地自然的敬畏与珍惜变成妄自尊大的“战天斗地”,由此带来的社会道德体系和生态体系的全面崩溃,将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人类拖向深重的危机。
反思这段历史,是为了让这样的悲剧永不再发生。同时我们每一个人也能由此省思自己的内心世界,是否很多本不该发生的悲剧却因为我们的懦弱和妥协而得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