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瑞昌市洪下乡洪下村北姜自然村的苏桂英,今年已经90岁高龄了。苏桂英老人一生共结过三次婚,生了17个儿女,其中两个孩子因为早产一出生就死亡了,其余15个生下后,短的只存活了十几天,活得长的也不过两三岁后就相继夭折了。此后,苏桂英老人又抱养了3个孩子,但是也先后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自从第三个老伴去世后,她就孤身一人过了40多年,无亲无故,孤苦伶仃。老人含着泪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孤寡过年。快过年了,好想有人陪我过个年啊!”图为苏桂英老人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人现在是五保户,除了每月100元救济金,逢年过节乡里、村里再救济几百元钱,一点米和油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经济来源了。揭开老人黑漆漆的锅盖,里面是一团褐红色的糊糊,那是老人自己用红薯熬成的“饭”。邻居说:“一天两顿,差不多天天如此”。村里有人办什么红白喜事,送给她一盆饭菜,就是美味佳肴了。图为苏桂英老人正在吃饭,一天两顿,老人吃的都是褐红色的红薯糊糊。
苏桂英老人第一次嫁人时,才17岁。18岁时,她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但孩子出生仅仅十几天,就生病死了。很快,苏桂英又怀孕了,但孩子生下来不久,也病死了。就这样,见她“克子”,20岁那年,第一任丈夫一纸休书,将她休回娘家。第二次结婚后,几乎是一年一个,苏桂英连着生了9个孩子,但是9个孩子仍然一个都没留住,全部夭折。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33岁时,第二个丈夫也病死离开了人世。第三次结婚后,苏桂英又一口气生了6个孩子,其中两个生下没多久,还是病死了,另两个也是早产后死亡。就这样,她先后生下了17个孩子。怪异的是,17个孩子,都没活过3岁就都病死了。在苏桂英40岁出头的时候,第三个丈夫也死了。图为2014年2月11日,江西省瑞昌市洪下乡北姜自然村。老人在房间了坐闷了,就移到窗前,看看外面。
第三个丈夫死后,苏桂英自己又先后抱养了3个孩子。第一个孩子8个月大时抱来,养了4个月,被亲生父母又抱回去了;第二个孩子1岁大的时候抱来,才养了2个月,同样也被亲生父母抱回去了;第三个孩子2岁时抱来,养到19岁时,自己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20多年过去了,养女中间回来看过她一次,给了她100元钱。还有一次,托人带了一个猪心给她吃。“养女拖人带给我的那个猪心,是我这些年吃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在苏桂英老人栖身的楼上,放有一只大圆木桶,里面放着两捆纸钱。老人说,这是第三个丈夫去世时,留给她的“财产”。而这两捆纸钱,即使是现在,市值也不过是50元钱。老人说,第三个丈夫对她很好,他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留给她吃。他去世的时候,拉着苏桂英老人的手,流着眼泪说:“老伴啊,你跟我过了这些年,也没什么留给你的。我们没有儿女,以后你走了,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我放了两捆纸钱在楼上,等你走后,就让村里人烧给你吧!”每隔一段时间,苏桂英老人都会选一个太阳好的日子,拿到外面,一张一张地铺开晒。晒好后,再一张一张地叠好,捆起来,放进木桶里保存。40多年过去了,两捆纸钱完好如初,没有一张发霉,生虫。
在第三任丈夫去世后,苏桂英老人就再也没有一个直系亲人了。她一个人住在一间千疮百孔,阴暗潮湿的泥巴房子里。行动不便的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静静地回忆着过去的时光。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老人说:“晚上睡觉,被子里冰冰冷冷我总是睡不暖啊。”“想起我那20个儿女,想到我那死了的老头子,我心里就难过,就想哭!”老人说,“有时候看见有孩子在外面打闹, 就总觉得他们是我生的那些儿女,就总想去抱抱他们!” 因为无儿无女,苏桂英老人平日里省吃俭用,将牙缝里省下来的一点钱,给自己备了一块小墓碑和一口薄棺材。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些年来,每年过年,都是我一个人过,对联也不贴,炮仗也不放。人老了,越来越怕冷清了。总想过年的时候,有个人来陪陪我,跟我说说话。我九十岁了,也快要走了,就想趁还活着的时候,再热热闹闹过个年!”图为从外面捡柴火回来的苏桂英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