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TOLIA
文|轶飞
提到冬季,印象之中还是少年时代、冲风冒雪的我,背著一个桔色的书包从学校往家走,一段不长的路变得很是漫长。风止的时候,偶有细小的枯枝被雪压断,连枝带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可以听见雪落的声音。雪停后,天地一白,踩在雪上,步步清脆,真是清旷极了。雪是随著地势深深浅浅的铺张著,浅者没踝,深者及膝,在当时的我看来,那是童话里的天地。涉雪而行,才知道什么叫跋涉,真的要把脚拔出来,抬起来,再踩进去,好像趟河。走的冷了,要呵著手、跺著脚才好,虽然辛苦了些,不过,那才是一个像样的冬季。长大后却再没有遇过这样的雪,只是挨过了一个个不冷不热、不伦不类的冬天。
此地冬季的情况也大抵如此,但其实早听说此地不远山中有雪,也打算好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没想到今年的天气却暖于往年,每日望见山头,青苍苍的,总不见白,我盘算著看雪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刚刚看到朋友拍摄的纽约冬日的寻常街景,看到那些像沾满白糖的面包一样的房子、车子和树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没有雪的冬季,少了很多人间的清致。雪夜围炉、踏雪寻梅、独钓寒江之类都是远去在古书、古画里的人物与故事,而久违的落雪的声音只在心里 —— 白茫茫的,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