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仙史(17)龙马相会
2017-02-26

王重阳与北七真。 中间端坐者为王重阳。丘处机居其左首第一。(维基百科公有领域)

西行万里 龙马相会

词云:“算来浮世忙忙,竞争嗜欲闲烦恼。六朝五霸,三分七国,东征西讨。武略今何在,空凄怆,野花芳草。叹深谋远虑,雄心壮气,无光彩,尽灰槁。历遍长安古道。问郊墟、百年遗老。唐朝汉市,秦宫周苑,明明见告。故址留连,故人消散,莫通音耗。念朝生暮死,天长地久,是谁能保。”(《水龙吟 .  警世》)

金宣宗兴定六年(1222年)四月,丘处机经过铁门关抵达“大雪山”八鲁湾行宫觐见成吉思汗。由于成吉思汗属马,丘处机属龙,因此有野史称之为“龙马相会”。

为请丘处机讲道,成吉思汗命人设置豪华帷帐,并遵循斋戒屏退左右侍女。成吉思汗设宴于偏殿,请丘师之首座。成吉思汗离开帝座亲降阶下,躬身请问治国及长生之道。丘师请成吉思汗复坐帝位以听。


成吉思汗陵前雕像(Fanghong/维基百科)

丘师说:“大道生天育地,日月、星辰、鬼神、人物,皆从道而生。天,阳也;地,阴也。人居其中,负阴而抱阳。因此学道之人,首先去奢俭欲,固精安神,消阴以全阳,长久以固道心,就可登天为仙。愚者以妄念为常,以酒水为浆,恣情纵欲,耗精损神,以致阴盛而阳衰,一旦身死遂即堕入地府为鬼。

修真之人,犹如推石上山,山愈高而越难进,稍有不慎颠沛,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修道艰难,举世黎庶鲜少去修。本来人的天性,静若止水,然而眼悦美色,耳好淫声,舌嗜美味,意念杂事,犹如招蜂引蝶,蜂拥叠至,也如飘风的鼓浪,翻涌不息。学道之人,修炼其心,要能不贪恋一物,尽舍心中贪爱,以至无为,性与止水相似,方可修道。所以方寸之心,治理最难。古人立嗣娶妻,一旦诞下后嗣立,就开始节制欲望。人生至于四十以上,血气渐衰,故而适宜节制色欲。

今陛下春秋已高,宜修德保身,颐养天年。服药不如独卧。药毕竟是草木,而精确为骨髓。枯骨髓而添草木,就像囊中贮满黄金,以金易铁,久之黄金输尽,囊中所存之物全是銹铁,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饮食起居,珍玩货物,也都应当节制,不宜放纵稍过。”

对于治国之道,丘处机认为成吉思汗起兵伐金伐西夏符合天意民心,而“去暴止杀”、“敬天爱民”则是治国之本。凡想一统天下之人,一定不会把杀人当成嗜好。他说:“四海之外,所有国士诚众,奇珍异宝虽很多,但都不如中原天垂经教,治国治身之术最为博大。而且中原常有能人异士得道升天。山东河北,天下美地,多出产良香丰美的蔬菜、鱼类、布帛等,能够供给四方之用,自古以得到这两地为大,所以历代有国者,都很重视此地。而陛下今日所有的,只不过是兵将和火器。应选择清廉的官员进行规划,采纳赋税,使军国有食粮、布帛可享。百姓也可休养生息,于国于民一举两得。”

成吉思汗听后大悦,命左右近臣写成治国大略。次日,大汗又询问雷震之事,丘处机劝谏到:“我听说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今闻蒙古国俗父母不知孝道。陛下应教戒国民。”因此成吉思汗召集太子诸王大臣,晓谕真人之语:“天降神仙对朕相言,你们都要铭记在心。”从此成吉思汗称呼丘处机为“神仙”。

丘处机“拳拳以止杀为劝”之语,令大汗深感其言,叹道:“天赐仙翁,以悟朕志。”

1223年春,丘处机辞行。成吉思汗下诏豁免全真道所有赋役,并沿途派兵护送。归途中,成吉思汗还派元帅贾昌从他的驻地赶去探望,转达大汗对丘处机的思念:“朕常念神仙,神仙勿忘朕。”


北京白云观藏丘真人(丘处机)本像图(公有领域)

1224年春,丘处机应燕京蒙古官员的邀请主持天长观。1227年,成吉思汗下诏将天长观改名为“长春宫”(即今日北京白云观),并赠“金虎牌”,诏以“道家事一切仰‘神仙’处置”,即请丘处机掌管天下道教。同年七月,丘处机在长春宫逝世后,瑞香氤氲弥漫北京城三日,世人皆以称奇。

有道是:“智慧男儿,速悟尘劳,勿将性疲。但此身彼物,皆名幻化,多虚少实,不可追随。万种缠绵,千般汩没,荏苒光阴老却伊。争如向,太玄真教法,讨论希夷。乾坤荡荡无依。似一片、闲云出世奇。悟性宗合道,恩山易挫,神舟得岸,苦海难迷。行满功成,仙游羽化,物外何如土底归。无佗事,要升天入地,俱在心为。”
    来源: 杜若 责编: Sar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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