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有本心 何求美人折 --解读张九龄的人生<感遇>
2016-09-19

张九龄被赞誉为开元宰相,任官高洁得好评。虽遭唐玄宗贬谪,但是竟让玄宗对他念念不忘,他究竟有何人格魅力呢?

曲江风度 张九龄

张九龄(678-740),字子寿,一名博物,韶州曲江(今广东)人,世称张曲江。根据《旧唐书卷一百三》记载:「九龄幼聪敏,善属文。年十三,以书干广州刺史王方庆,大嗟赏之,曰:『此子必能致远。』登进士第,应举登乙第,拜校书郎。玄宗在东宫,举天下文藻之士,亲加策问,九龄对策高第,迁右拾遗。」张九龄小时就被预言了日后的成就不凡,果然,成为了开元名相,被誉为「曲江风度」。

言必謇谔 心怀忠诚

张九龄正气凛然,任官匪躬,上谏必吐謇谔,一心向君王,一心为国家。《资治通鉴》即给予「张九龄尚直」的评价,甚至有如此记载:张九龄在担任归谏朝政缺失的左拾遗时,见到姚崇(原名姚元崇,后更名为姚元之,再改为姚崇。历任三朝之相)甚得玄宗信任,即书信一封,奉劝姚崇远离谄媚阿谀之辈,提拔纯良质朴有才能者,并说明自己对于那些见到姚崇手握大权,就延颈企踵地亟欲攀附,即使身怀才华,亦让他感到过在无耻。

根据《旧唐书‧卷一百三》载:「天长节(玄宗李隆基的生日,皇历八月初五)时,百官纷纷献上奇珍异宝以表示庆贺,唯独担任中书令的张九龄进献《金镜录》五卷,讲述前古兴废之道,玄宗虽对此表达了赞赏,却也感到十分惊奇。」《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十四》亦载:「秋,八月,壬子,千秋节,群臣纷纷献上宝镜。张九龄却认为以镜自照能见外形,以人自照则见吉凶。为书五卷,称为《千秋金镜录》,里面道述了前世兴废之因由,玄宗则给予褒奖。」

张九龄还因为看清安禄山反君的野心,曾提前劝告玄宗。另外,他见到城府深的李林甫引荐牛仙客,竟然数度直言上谏:「尚书,古之纳言,唐兴以来,惟旧相及扬历中外有德望者乃为之。仙客本河湟使典,今骤居清要,恐羞朝廷。」就这样,出现了事理上的答辩,玄宗再怎么惜才,还是免不了己见被一个臣子否决后的怒火中烧。

直臣风度 多年不忘

从这些历史记载,不难看出张九龄任官时的心境。他若非怀着忠君爱国的诚恳,面对掌管生杀大权的玄宗,怎敢再三提建言,甚至是为了朝廷,无不尽言。张九龄如此行为,口蜜腹剑,喜欢阴中伤人的李林甫当然是恨得牙痒痒,因为李林甫早已因为自无学术,而相当忌妒张九龄的能力。于是,性格正直的张九龄自然受到李林甫、牛仙客等奸臣的排挤。最后,张九龄被贬谪到荆州,担任荆州长史。

开元二十五年(737),被张九龄举荐成为监察御史的周子谅,私下向御史大夫李适之提出建言,传达了对牛仙客滥登相位的不满,不料李适之转呈给玄宗时,玄宗大怒而杖责且流放了周子谅。触怒帝王的周子谅,自然是牵连负累了推荐者张九龄。

虽然,张九龄遭贬谪,不在朝廷之上。但玄宗依然惦记着他的风范,不然不会在宰相等重臣引荐公卿时,必定加上一问:「风度得如九龄否?」玄宗应是多少觉察到「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吧!」张九龄终究是没能再回到君王身边了,否则文献上还不再添几则明臣之谏吗?天子失了他,命运当然就不同了。多年后,当安史之乱发生后,仓慌失措的玄宗想起张九龄的先见之明,已是后悔莫及,痛哭流泪之余,只能遣人至曲江祭拜,厚卹其家。

政治上这样杰出、敢言的张九龄,文笔究竟如何?被贬谪后的张九龄,应该是怀着甚么样的心境,创作了《感遇十二首》?

读了《张九龄文集》的刘禹锡曾言:「今读其文章,自内职牧始,安有瘴疠之叹,自退相守荆州,有拘囚之思。托讽禽鸟,寄辞草树,郁然与骚人同风。」可见被贬至不毛之地,虽有拘禁之思,却依旧能执笔藉物托讽,一展诗人之态度。

或许,我们在了解张九龄的历史事蹟与吟诵完《感遇十二首》后,亦会叹道:「莫怪乎,当年唐室无双士,自古南天第一人!」
    来源: 看中国 责编: Ki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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