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泊尔临近西藏的上木斯塘，一批艺术家正致力修复古代寺院壁画、保存传统藏传佛教文化。图为艺术家次旺吉美在简培寺修复壁画。(PRAKASH MATHEMA/AFP/Getty Images)

在尼泊尔偏远地区上木斯塘（Upper Mustang）的中心，一批艺术家正致力修复古代寺院壁画、保存传统藏传佛教文化。这座坐落于青藏高原高处的佛教王国幸而躲过了邻国“文革”的摧残，如今，次旺吉美是辛苦劳作维护其独特文化遗产的众多艺术家之一。

“这些壁画是无可替代的，每次触碰这些画我都感到紧张，我知道我需要非常小心才不会有损它们。”这位32岁的画家近期告诉法新社记者。

木斯塘直到1992年才对外界开放，这一区域内留存的壁画、经卷和石窟壁画提供了了解早期佛教的难得窗口。

该地区的罗格卡（Lo Gekar）寺是藏区最古老的寺院之一，其所处的西藏古寺庙建筑群在“文革”期间严重受损。不过风雨也侵蚀了古迹的泥墙和木质横梁，酥油灯的烟尘则把辉煌的壁画熏成了黑色。

“无可替代”

十年前，佳米（Ghami）村的两座佛塔已接近坍塌。其中一座被孩子们用作游乐场，塔内的彩绘石板也被打破。当地非营利组织、由木斯塘上一任国王主持的罗嘉波吉美基金会于2008年收到了美国政府资助的23,000美元，用于进行纪念性建筑的修复，其中包括佳米村佛塔。

“这里丰富的文化遗产是无可替代的，而古迹是用泥、油漆和木材建造的，很容易湮灭，就是说一去不复返。我觉得这将是尼泊尔人民的损失，也是整个世界的损失。”美国驻尼泊尔大使，阿莱纳B.特普利策（Alaina B. Teplitz）向法新社记者表示。

为期两年的修复有一百多名工人和工匠参与，他们清理佛塔、重修墙壁、更换腐朽的木梁，并且修复雕塑。

2015年4月大地震袭击尼泊尔，在全国范围内造成近9,000人死亡，摧毁了约50万座家园，佳米村却毫发无损，促使虔诚的村民们相信修复的佛塔冥冥中在佑护他们。

其它古迹则没那么幸运。修建于15世纪的简培寺（Jampa Lhakhang）以是全球曼荼罗（藏传佛教的宇宙图）壁画最集中的寺院，地震期间遭到严重破坏。同时，上木斯塘首府罗满桑古城（Lo Manthang，或译罗马丹、珞马丹）的许多古建筑也遭到破坏，包括其它寺院和前国王的五层宫殿，主排水管也破裂了，水渗到了寺院的墙壁中。

地震的破坏

地震造成简培寺墙壁的石膏层剥离、破碎，500年历史的壁画残片散落在地。

计划中的修复工作将在墙内注入石膏和胶进行加固，然后将对壁画进行清理修整，1998年就参与此地修复的美国喜马拉雅基金会将会监督，对此一些西方保守人士还持保留态度。不过，当地珞巴族民众还是认为参拜完好的佛像为佳，并把尽力修复视为己任。

像吉美这样在上木斯塘修复壁画多年的艺术家在其中起著关键作用。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涉及到要将天青石和孔雀石等宝石研磨成细末，再与水和动物胶混合，以制成颜料。

回忆起十年前参访四川省藏传佛教寺院的经历，吉美说：“和破坏得那么严重的西藏相比，我们很幸运。”

吉美所在团队现在从事的工作是修复曾被厚厚的泥层覆盖的壁画，据知是1959年西藏拉萨抗暴运动中村民寄放在此的，为的是保护画的安全。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剥除淤泥，神的面容慢慢展现了出来……所有观看我们（修复）的老村民都开始流泪。”吉美说，“他们尽了一切努力来保住那些画……现在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来保护我们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