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谦宇

清同治（1862～1875）初年，云南滇中遭逢劫难，乱贼所到之处，杀人如麻，白骨盈野，原本繁华的大城市形同废墟。乱定之后，百姓十分贫困，仅以草衣蔽体、茅屋落脚，正准备扫除环境，重拾新生活，却又发生了鼠疫大流行。

开始时，家中老鼠毫无缘由就毙命而死，或死在墙壁内缝，或死在天花板角落，直到腐烂发臭才被人发现，闻到鼠尸臭味的人没有不生病的。

鼠疫病症来得很凶猛，先是身体上凸起一块坚硬如石的红色肿块，轻轻拂摸就异常疼痛，随即全身发热，神智不清而胡言乱语，有随之暴毙者，也有数日后毙命，遍寻良医也无处方可治。若用刀割去某处肿块，身上别处马上又发起另一肿块，千百人中，仅有一、二人能留活命。

疫病大流行之际，村民在夜间都能看见数百数千的鬼火，成队而行，行至近处，还能听到锣鼓、铃铎声、吹角声和马蹄声，并伴有器械磨擦声响，趁著月光隐隐，还见有旗帜飘荡。

当时常有人忽然就在路边倒地入睡，睡了几天后才苏醒，醒来后描述自己梦中恰好遇到兵马经过，强捉其搬运物资，定要将物资搬到某处后才能返家；也有的醒来后描述，自己是在梦中被指派去传送牌令，而牌令上写的大字是“某官带兵若干，赴某处，仰沿途供应如律”。

数天后，这些人所提到的地区，却都发生了疫病大流行，夺命无数。大疫最初发起自乡间，随后蔓延至城市，只要有一户人家有人得病，左右数十家都赶紧搬家逃离，避之唯恐不及；虽然如此，忽然就曝死于路边的人也是无计其数。

也有全家暴毙而亡的，村庄聚落绝无人迹，家家户户都是空荡荡的。让人不得不信服，老子所言：“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意是，大军经过的地方，只有荆棘野草能存活下来。

奇的是，咸丰八、九年间，李树不结果实，反而生瓜，楸树本不结果实的，反结实如豆。有人视为新奇，将李瓜和楸豆收藏了起来。后来大疫又起，百药无效，时人想起李瓜和楸豆自古未闻，天地既生此异物，定有其用意，就用来试试能否治病，果不其然，能治大疫之病。

当时收藏的人不多，有也是将其视作珍宝，后些年再无此种疫病大流行，也不再见李瓜和楸豆。于此可见，天心仁爱，苍天虽知百姓身处无可避免的大劫之中，却仍留下活路，待有缘人拾得异果而逃过死劫。（出自《右台仙馆笔记》）

而今中共病毒（SARS-CoV-2）夺命无数，现代人引以为傲的医学也未能驾驭，笔者以为苍天仁爱之心亘古未变，劫难出口也许就在身边，只待今人细思体察，明真相，得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