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给杨太贞老师(图中捧花者)过90岁生日时合影
“走,去杨老师家。”昨日,原青山区一冶一中66届初三(4)班的刘永兰、徐咏珍等7名同学,结伴去看望91岁的班主任杨太贞老师,而杨老师则在门旁翘望,“来了,来了”。
这样的场景,从30年前开始,延续至今,从未中断。
30年不辍 每年集体看老师
踏进青山区建设三路杨太贞老师的家,几位女同学将自己包的饺子放进厨房,杨老师利索地端出糖果和茶水,师生们团团围坐。“你孙子的感冒好了吗?”谁家需要帮忙,谁家添了喜事,杨太贞老师都要挨个问清楚。”65岁的夏芬说:“老师还这么替我们操心,和50年前一样。”
追忆往事也是主题。“杨老师和同学半夜背我上医院,一直让人难忘。”65岁的赵泽明,回忆当年在五里界农村锻炼学习时,突然半夜肚子疼,两位男同学轮流背着赵泽明,杨老师打着手电筒探路,一脚泥,一脚水,徒步20多公里赶到乡镇医务室。
常回老师家看看,这习惯从1985年开始,每逢杨太贞老师的生日,班上至少20人聚会,而几个人或十几个人的小聚会,一年至少五次。“不像聚会,更像回娘家看妈妈。”徐咏珍说。
牵挂半世纪 师生情从未中断
1963年,刘永兰等人入校时,都是十三四岁的青少年。“那时的杨老师,是老师也是家长,除了教文化知识,还管生活冷暖。”
那时物资匮乏,冬天里,学校给学生发稻草铺床保暖。每一次,杨老师都会进寝室,挨个摸摸床,检查是否铺好了。几乎每个同学都能将当年的小事说上一大段,比如帮瘦弱的学生提一桶热水到寝室、偷偷将粮票塞给穷学生,家访时在门口一直等到家长回家。
上世纪70年代初,同学们各自找工作、结婚,为生活奔波,与杨老师见面的次数少了。同学间一相逢,问的第一句话往往都是“看到杨老师了吗?”同学们不无感慨:只要有老师在,就感觉像老家有个妈妈在。
学校已不在 渴盼全班大团圆
1985年9月,全国首届教师节,武汉的同学们自发联络,找到杨老师家探望。通过口口相传,先后联络上分布在全国各地的30多位同学。
毕业之后的第一次大聚会是1994年杨老师70岁生日时。36位同学从全国各地赶回母校,重温班会仪式,唱国歌、点名、老师讲话、同学发言。同学们集体赠送一大捧塑料牡丹花给杨老师,多位同学写下激情洋溢的诗歌。在杨老师家中,记者看到,经历几次搬家后,那捧牡丹仍然干净整齐,当年的诗歌和信件整齐的捆成一摞摞。
接下来,每逢杨老师生日,同学们就举办大聚会,平时的小聚会每年至少有五次。
截至目前,全班56个同学中,已经联系上的有37个,其中有5个同学陆续去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到所有的学生。”杨老师翻着老信件,声音颤抖激动。
昨天傍晚离开时,刘永兰指着一片商业区告诉记者,“那是母校的原址,学校不在了,但我们的师生情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