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曾任《四库全书》总编纂官。
中国古话中有一句叫“举头三尺有神明”,还有一句叫“心到神知”。对于多年来接受无神论教育的中国人来说,很有些不可理解:神在哪里?神明如何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我看不见神明的存在,科学也无法证实神灵的存在,他就不存在。那种说法都是迷信,都是骗人的。然而真的是这样吗?人看不见神佛,科学证明不了,那神佛就不存在了吗?
其实古往今来,世间有无数的人是可以看到或感受到神佛和鬼灵的存在的,无论是文字的记载还是现在的电影电视里,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大有人在。清朝一代文学宗师纪晓岚就是其中的一位。
据说纪晓岚在雍正二年六月十五日出生于河间府献县崔尔庄。清代大学士朱珪为他写的墓志铭中说,纪晓岚出生前有一道火光闪入他出生的对云楼。后来人们认为他是“灵物化身”,而他的名字“昀”就是日光的意思。纪晓岚小时候除了有“神童”之称外,还有“特异功能”,能在夜晚看见东西。直到成年后,还偶尔拥有这种“神目”。关于这一点,他本人六十九岁时在《阅微草堂笔记•槐西杂志》中自述:“余四五岁时,夜中能见物,与昼无异。七八岁后渐昏阍,十岁后遂全无睹。或半夜睡醒,偶然能见,片刻则如故。十六七岁以至今,则一两年或一见,如电光石火,弹指即过。盖嗜欲日增,则神明日减耳”。以他功成名就,垂老之年所言来说,纪晓岚有特异功能应该是真实不虚的。
纪晓岚除了曾任《四库全书》总编纂官十多年之外,晚年还著有《阅微草堂笔记》二十五卷,享有与《聊斋志异》齐名的盛誉。也许他所记录的故事就有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呢。他在卷七—“如是我闻”里记载了于道光讲述的这样一个故事:
有位读书人,夜里经过岳帝庙,只见庙宇的两扇红漆大门紧闭,但却见到一个人从庙中走出来。他知道遇见神灵了,赶快上前躬身下拜,口称“上圣”。那神灵伸出手扶起他说:“我不是高贵的神灵,只是‘右镜台’的司镜吏,因送文簿,偶然来到这里。”
读书人问道:“你司的是什么镜,莫非是人们常说的‘业镜’吗?”
司镜吏说:“近似业镜,但却是另一种镜,叫‘心镜’。‘业镜所照的,只是人的一生中所做的善事恶事而已;至于人内心的细微感触、感情真伪的微妙变化,是瞬息万端、起灭无时的。其中包藏着许多幽深诡秘,不可推测的意图,那是很难窥见的。所以有些人,若单从外表上看,往往能给人以麒麟般的慈祥、凤凰般美丽的印象,而他的内在,却掩藏着魔鬼般的用心。这些隐匿在内心深处而没有表现出来的罪恶,一般的业镜是照不透的。
“自从宋朝之后,社会道德更趋低下,这种伪装粉饰,隐匿欺骗的巧术更是掩饰得天衣无缝,更趋精熟,有的人竟然一生干坏事,都被他蒙混过去,最终也没有被揭露。所以上天诸神合议,决定将“业镜”移到左台,专门照那伙真正的小人,而在右台增设“心镜”,专门照那些伪君子,在左右两台圆光镜的相对照映之下,人的内心世界便都淋漓尽至地显现出来了:有固执邪见的,有偏颇怪异的,有心黑如漆的,有弯曲如钩的,有心地肮脏如粪土垃圾的,有混浊如污泥的,有内心险恶千掩万覆的,有心机繁多如脉络屈盘左穿右贯的,有违逆不顺如荆棘的,有尖刻如胸怀刀剑的,有毒如蛇蝎的,有狠如虎狼的,有企图官服华盖加身的,有利欲熏心散发着铜臭气的,甚至有的正在隐隐约约地思量那淫邪秘戏图上的丑态。但当你回过头来观看他们的外表,却也个个仪表堂皇,道貌岸然。而在许多人之中,那心地圆润精莹如明珠,清明透澈如水晶的人,千百人中也难挑出一两个。
“这些情况,我负责站在心镜旁边,仔细观察并记录下这些人内心的种种现象,每三个月来这里向东岳神君汇报一次,以此为依据,定下他们的罪福。大抵对那些有名望地位的人,要求也更严格,而对那些机心暗算愈巧妙的人,惩处也更严重。《春秋》一书记载了鲁国二百四十年的历史,其中可憎恶的人物不少,上天却雷轰伯夷的庙,特别体现对展禽的惩罚,就是由于他隐匿了罪恶的缘故。你要记住:人应诚实厚朴。任何阴恶,都掩盖不住,只会招致更大的惩罚!”
那位读书人,听了右台司镜吏的话后,恭敬地向他下拜,说:“谨记教诲,谢谢!”他回家以后,专门请于道光先生写了一个匾额:“观心”,挂在自己的居室门上,以此自警。
这正是:
心镜明察秋毫,
任何隐罪难逃,
万般掩饰与遮盖,
一切都是徒劳。
堂堂正正做人,
老老实实最好。
千载明月如玉盘,
君子襟怀皎皎!
通过纪晓岚所记录下的这段故事,人们似乎该有所了悟:“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以为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说给别人听就过关了、没事了,在每个人的头顶三尺处,时刻都有神灵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一丝一念,而“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