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属于We the People的宪法

文:颜庆章
1787年,富兰克林以华盛顿总统座椅上一太阳贴着地平线的雕刻,形容美国制宪过程:“我经常端详这画,无法辨认是日出或是日落,现在我终于欣喜知悉,它是升起而非下沉的太阳。”
最近台湾出现修宪的呼吁,国民党主席提出内阁制议题,激起民进党的回应,二大政党修宪版本似乎逐渐浮现,台湾人民充满期待。
但美国宪法序言We the People,突显富兰克林等起草人士以“我们人民”为念的庄重旨意,这正是美国宪法与我国宪法最大的差异所在。美国宪法是人民明确告知政府许可作为的事项,凡不在宪法所明确列述者,政府即不得有所作为。
综观先进国家宪法架构的二大基石:一是议会制或总统制的选择;另一是联邦制或单一国家制的定位。
议会制缘起1215年英国“大宪章”,淬化出国王为虚位元首兼属人民尊崇的表征,国会多数党魁拥有组阁治理国家的权力,阁员由国会议员兼任。党魁因面临同党议员可能挑战其党魁地位,自然形成的制衡,无从出现总统制沦为一人独裁的现象,且因由国会多数党组成政府,不致形成行政与立法相互掣肘的情境。
总统制以美国为典范,总统由全民选出而获有治理国家权力,但国会及司法体系的合理有效制衡,虽或陷入与国会对峙的窘境,但总统不可能一人独裁。阁员等高阶官吏经参议院同意而任命,虽可由国会议员转任,但不得兼任。参议院在行使同意权过程,亦不曾沦为政党对抗的局面。总统须前往国会作年度“国情咨文”的演讲,但毋须接受质询,亦绝无凌驾国会或司法体系的事例。
法国自1958年施行“准总统制”取代议会制,亦即国内所称的“双首长制”。在行政、立法与司法分立及制衡的体系,行政权归属全民直选的总统及“政府”,“政府”由总理与全体阁员组成。宪法赋予总统对外政策与防御的职权,其余治理国家权力属于“政府”。总理由总统提名,但须经国会的同意。从而自1986年迄今,已有3次总理与总统非属同一政党的情形。至于全体阁员则由总理提名,经总统同意后任命。
其次是单一国家制的定位,除美国、德国、澳洲、巴西、加拿大、印度、俄罗斯等25个国家属于联邦制外,其余全世界国家均属单一国家制。极少数联邦制例如比利时及瑞士,系基于保存不同语言及文化的考量外,均是领土幅员广袤的国家。全球单一国家制,包括民主摇篮的英国,国家治理均集中于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仅在中央授权事项与范围内运作,从而地方政府首长多由中央指派,无须经由选举而产生。
去年11月台湾的“九合一选举”,含括9个不同层级地方首长或民意代表的产生,不仅是全球单一国家的唯一景象,“地方包围中央”的情境也可能出现,这是腐蚀国家竞争力的原因。以“地方自治”之名,拖滞延怠总统与立法委员接受选票后的考验。
如何捐弃短期政治利益的盘算,修正台湾宪法成为升起而非下沉的太阳,是We the People对二大政党的由衷期待!
至于有任期制官吏或民意代表的变革,理当订定“日落条款”,毕竟有合理日落的设计,2,300万We the People方可确保台湾宪法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