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在晚年所写的《随想录》、《真话集》等散文,通过对文革的反省,对自己进行无情的拷问,深切的忏悔之情让外界为之动容。(网络图片)
今年11月25日是巴金诞辰110周年,有媒体撰文纪念巴金。而巴金晚年的忏悔之言“对自己的表演感到恶心”再次引人深思。
文坛巨匠巴金被称为中国文人的良心。巴金在晚年所写的《随想录》、《真话集》等散文,通过对文革的反省,对自己进行无情的拷问,深切的忏悔之情让外界为之动容。
《北方新报》在26日汇集了数篇文章纪念巴金。署名李悦的文章《一个时代的终结》表示,巴金的晚年是忏悔的晚年。
文章说,有人发现,中国的大多数民众在一个政治运动到来的时候,会集体下跪说:我忏悔!但在那个运动结束之后,又集体昂首站起来说:我控诉。
但巴金却在文革十年动乱结束后,仍然跪着说:“我忏悔。”文章指,这就是巴金的可贵之处。
巴金最初在《随想录》中的《一颗桃核的喜剧》,他责问自己:“我常常这样想:我们不能单怪林彪,单怪‘四人帮’,我们也得责备自己!”
在《怀念非英兄》中巴金直接拷问自己,对自己随大流撰写的批判文章表达了深切的自责:“只有在反胡风和反右运动中,我写过这类不负责任的表态文章,说是划清界限,难道不就是‘下井投石’?”
巴金的好朋友胡风死后,他写下了《怀念胡风》一文。文中巴金对自己为了所谓的“过关”而写下了批判胡风的文章,表达出无以复加的痛悔之意。
巴金表示,当他重读自己当年批判胡风的文章时,“我好像挨了当头一棒!印在白纸上的黑字是永远揩不掉的。子孙后代是我们真正的审判官。究竟对什么错误我们应该负责,他们知道,他们不会原谅我们。五十年代我常说做一个中国作家是我的骄傲。可是想到那些‘斗争’,那些‘运动’,我对自己的表演(即使是不得已而为之吧),也感到恶心,感到羞耻。今天翻看30年前写的那些话,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也不想要求后人原谅我。”
李悦表示,“具有忏悔意识的作家才是真诚的作家,没有忏悔意识的作家是没有良知的冒牌作家。”
李悦认为,巴金的去世后,很少有作家忏悔,更多的作家在尽情歌颂专制,李悦希望,在纪念巴金的同时,唤起大众的良知,做一个正直的人。
巴金也是中国第一个提出建立“文革博物馆”的设想的人。在《随想录》中,他希望能让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牢记十年惨痛的教训,阻止“文革”的再来。
1927年巴金在法国
1923年巴金与家人合影,右一为巴金